“程程年纪小，听阿妍闲聊几句就觉得我不喜欢他了，你别怪他，他会改正的。”

男人说着，粗砺温热的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，很有安抚的意味。

我触电般从他手里抽离，冷眼看他。

“程程不是我的孩子，他是好是坏我并不关心。”

“战九霄，离婚吧。”

战九霄神情一滞，叹了口气。

“小雪，你在说什么傻话？宁宁还那么小，你忍心让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吗？”

闻言，我细细打量着他的脸，很疑惑他是哪来的脸说出这句话的。

“在你决定抛弃我、先送舒妍的儿子去医院的时候，你就不是宁宁的爸爸了。”

“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危险，却还是被舒妍的几滴眼泪骗走。在你心里，我和女儿比不过舒妍母子。”

“你就当我死在那天了吧，一尸两命！”

我起身想走，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进怀里。

男人与我交颈相拥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。

要是从前，我肯定为这样的亲密喜不自胜。

但现在我对战九霄心灰意冷，只有失望。

“小雪，我不许你咒自己。你好好的，我们的女儿也很健康。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。”

可是，战九霄，我曾真切地失去女儿，也丧失了活着的希望。

重来一次失而复得，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。

我不想要你了。

我冷漠地从战九霄怀里脱身。

“战九霄，虽然我是从农村来的，但也知道‘一次不忠，百世不用’的道。能够平安生下宁宁是我的幸运，但我再也不会对你有所期待了。”

我决绝地关上房门，独留战九霄呆立在客厅。

那次谈话之后，战九霄仍不死心，开始对我和女儿大献殷勤。

给宁宁冲奶粉、洗尿布，抱她出去晒太阳……

我不阻止也不鼓励，乐得有人干活儿。

战九霄接到任务时，我正低头给宁宁织袜子。

任务紧急，他只来得及嘱咐我好好在家等他。

我没应声。

待他走后，我带着宁宁搬出家属院，住进了我租下的小院子。

小院子自带庭院，我和宁宁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。